&esp;&esp;他都没想过，万一他来的时候，那个偷拍分子也在；万一他来的时候，刚好被偷拍分子逮个正着、拍了照片……

&esp;&esp;「嗯。」

&esp;&esp;他知道她想说什么。

&esp;&esp;确实，他应该先走的，他不应该来的。

&esp;&esp;又一次，她让他把诅咒延了延。至少在第一时间，诅咒不是他唯一的想法。

&esp;&esp;甚至方才，他唯一的想法只关于她。

&esp;&esp;他想救她，就只是拼了命的这么想着。

&esp;&esp;「你在这里，我不可能先走的。」

&esp;&esp;接到向亦妘的电话的时候，陆止熙正在看电视。电视频道一台接着一台切换着，好像没有哪一台能真的入得了他的眼。

&esp;&esp;「陆止熙。」

&esp;&esp;向亦妘的声音薄到稍一拉扯就能破掉。

&esp;&esp;她不常喊他的大名，所以他只愣了一秒，就很识相的将电视的声音转小，抓着手机走到客厅另一端。

&esp;&esp;「什么事？」

&esp;&esp;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，「你能不能去确认一下……程幼薇现在还好吗？」

&esp;&esp;陆止熙这才注意到，向亦妘的声音里藏满了浓浓的鼻音。

&esp;&esp;「什么意思？」他正色，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？」

&esp;&esp;憋了一晚上，向亦妘再也忍不住了。

&esp;&esp;「陆止熙，我是个坏人。」

&esp;&esp;她哭着说。

&esp;&esp;送她回家后，莫熠遥前脚才刚离开，陆止熙后脚就跨了上来。

&esp;&esp;「学妹，你没事吧？」他扶着她的肩膀，将她整个人前后左右检查了个遍。

&esp;&esp;「学长？」程幼薇也没料到他会来。而且他是怎么知道的？「你怎么来啦？」

&esp;&esp;「喔，我……」陆止熙顿了两下，扯了扯嘴：「我下午在附近有点事，结束后想说来找你吃个饭，可是迟迟等不到你，我刚就出去绕了一圈。」

&esp;&esp;他等这么久了？

&esp;&esp;「抱歉啊，学长。」程幼薇歉然，「不过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啊？」

&esp;&esp;他笑容僵了僵，「手机没电。」

&esp;&esp;程幼薇也是信了，知道他想问她什么，抢先一步回答了：「今天去看了一个摄影展，有人想偷拍莫熠遥，我替他挡下来了，但也和偷拍犯起了一点衝突。」

&esp;&esp;她尽可能的轻描淡写，他尽可能的抽丝剥茧。

&esp;&esp;「但现在没事了。」她笑，笑容淡淡的，宛如月色一般无瑕。

&esp;&esp;其实陆止熙是知道真相的，向亦妘在电话里都告诉他了。

&esp;&esp;但她没打算说，他又有什么立场问？

&esp;&esp;安静绕着两个人转了几圈，最后轻轻的停了下来。程幼薇踢了踢脚边的石子，又看了看他：「没事的话，我进去啦。」

&esp;&esp;望向她，半晌之后，陆止熙微微頷首。

&esp;&esp;他们的关係好像一直都是这样，说不上远，却也不能再更近了。

&esp;&esp;确定她进了屋，陆止熙脚尖一转，往来时的反方向去追另一个人。

&esp;&esp;公车站，稀疏的几盏灯飘摇的照着，在莫熠遥身上散了开来。

&esp;&esp;灯光昏黄，他的侧脸憔悴得可以。

&esp;&esp;而陆止熙是在他的末班车来的时候扯住他的。

&esp;&esp;「你发什么神经？」

&esp;&esp;公车走了，莫熠遥忿忿扭头。

&esp;&esp;「放手。」

&esp;&esp;他低声说，声音沉得像醒不过来的冬天。

&esp;&esp;陆止熙咬咬唇，用力放开他。

&esp;&esp;「刚才是你送她回家的？」

&esp;&esp;「嗯。」

&esp;&esp;「你是拿着几分的资格站在她旁边的？」

&esp;&esp;闻言，莫熠遥掠起视线，早已暗下的眼里尽是复杂和恍然。

&esp;&esp;「你都知道了？」

&esp;&esp;陆止熙收了收目光，「程幼薇和我说了。」

&esp;&esp;方才明明已经知道